异地一百公里事业编成功调动回家乡,后悔了,明天提离职
每次想到这份工作是我千辛万苦考来的,就觉得自己不配逃离。体制内像一座围城,外面的人挤破头想进,里面的人却喘不过气。我一个人顶几个人干,桌上文件堆成山,手机凌晨两点还响个不停。没有加班费,没有调休,假期想出县城得先写申请,批不批还得看领导心情。崇尚无私奉献,24小时待命成了默认规则。
三年的代价刻在身体上。甲状腺结节、乳腺结节、卵巢囊肿、高血压,像一串奖章挂在体检单上。今年上半年,医生直接下了诊断:重度焦虑,中度抑郁。躯体化反应严重到在单位突然惊恐发作,同事手忙脚乱送我去急诊,两次抢救回来,靠药控制情绪,体重却飙了20斤。家里人看不下去,托关系费尽心思把我调回老家小县城,以为能喘口气。结果一个月过去,发现不过是换了个深渊。
回到家乡的单位,环境没变,规则没变。还是那套压得人直不起腰的流程,还是那句“多干点没坏处”的口头禅。开会时领导语气平淡,讲奉献讲得像吃饭喝水一样自然,我低头看手机,屏幕映出自己眼底的红血丝。晚上回家,母亲问我工作顺不顺,我笑笑说还行,饭桌上却多吃了两碗,像是填不满的空洞。身体的账单还在累积,后颈僵硬到转头都疼,半夜醒来盯着天花板,脑子里全是未完成的任务清单。
我开始怀疑,这条路是不是从一开始就走错了。考编制时,周围人羡慕的眼神让我觉得这是人生唯一的正解。稳定,体面,父母脸上有光。可没人告诉我,稳定背后是无休止的消耗,体面不过是给外人看的壳。朋友聚会,他们聊着自由职业的新项目,我插不上话,低头喝饮料,瓶子握得指尖发白。有人问我最近咋样,我说挺好,声音却低得像在自言自语。
决定提离职那天,我在办公室坐了半个小时,盯着电脑屏幕发呆。桌角放着一摞文件,旁边是刚买的降压药。同事路过,拍我肩膀说又加班我点点头,没吭声。心里却像有块石头落地,沉甸甸却踏实。离职申请写好,打印出来时手有点抖,闻到打印机碳粉的味道,突然觉得胃里一阵翻涌。我知道,这一走可能再也没回头路,可留下来,身体和心都熬不住。
体制内不适合我,或许从一开始就不适合。不是每个人都能适应这种节奏,这种把自己磨成齿轮的日子。明天交申请时,领导可能会皱眉,同事可能会劝,家里人可能会不理解。但我只想给自己一个机会,试试别的路,哪怕前面是未知数。至少,晚上能睡个整觉,不用半夜被电话吵醒;至少,体检单上的红字能少几行。
这条路走到头,我不后悔曾经的努力,也不怪谁。只是,有些围城,困不住一颗想逃的心。身体的警报已经拉响,再不走,可能连逃的机会都没了。你呢,如果是你,会留还是走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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